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。他应该知晓，这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琪留在病房陪着父亲，程璧负责送明珏一家人楼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咬了咬唇，深一气，抬：“程……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义和方淑意哈哈大笑：“这丫是外人前拘谨呢，程璧你别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众人揶揄的两人，只有明珏脸上越来越红。程璧倒是泰然自若，状若反思：“作业倒是没有过分，不过也难说。圆圆，你要是对我有意见，期末评教的时候记得给我差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珏被说得更加窘迫，连忙摇：“不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琪看闹不嫌事儿大，附和：“对对对，以后就这么喊。圆圆从小就跟我们一起玩的，叫哥哥怎么啦！我最喜小妹妹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颤动的睫像是羽，一丝丝拂过他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璧笑：“叔叔放心，圆圆的功课很扎实，我会多多照顾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好了。所幸，她也跑不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琪也在一边添油加醋：“有可能。你是不是偷偷给人家加作业了？圆圆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把两家人都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心底莫名被动了一，也抬手和他挥了挥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低，靠在方淑意肩膀后，羞得耳朵都红了。方淑意她的鼻，小声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圆圆他们走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珏，明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医院门，方淑意挽着明珏的手臂说：“好啦，小程，就送到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麻烦你了啊。”方淑意了明珏脑袋，“闺女，咱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璧把手机回兜，看着医院对面的大树树梢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璧目送他们上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明义：“会的。”他看了一边规规矩矩站着的女儿，拍了拍明珏后背，“在学校有不懂的，多和哥哥说说，别老是闷瞎用功，竹篮打一场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璧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一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，程璧的手臂才放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心默念这个名字，神渐渐由温和转向锐利，像盯紧了猎的豹。

        病床上的程启桦说：“圆圆长大了，都这么客套了。程璧，你是不是在学校欺负人家了？不然圆圆怎么这么生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聊了一个多小时，早前分别数年的尴尬氛围一扫而空。一直到医院规定的午休时间了，程启桦才恋恋不舍地目送明义一家人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是老熟人了，叫我，那你该叫他什么？”程琪挑眉，在她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这就对啦。”程启桦说，“私底我们就这么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琪发来一个坏笑的表包：“这么依依不舍的。周一又能见到了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璧：“叔叔阿姨，那你们开车慢，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、知了。”明珏像个小鹌鹑，不敢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微信弹程琪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似周围的目光一瞬间落在两个人上，明珏好似芒刺在背，小声开：“程老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璧微微笑着，礼貌地同明义、方淑意打招呼，又将目光落到明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摇后排车窗，看见程璧还站在原地不动。见她的脸来，他笑了笑，挥手告别。

        明义拍拍他肩膀：“好说好说。留得青山在、不愁没柴烧，你好好养着，等你回老家，咱们过年喝趴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幕落在程璧里，让他心脏柔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启桦说：“明义，等我好了，我亲自邀你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