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  请病假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个周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的心qing多少有些复杂。她不qing不愿地从被窝里挪chu来，抓了抓鸡窝一样的脑袋，yanpi耷拉着，没jing1打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咦？珏珏zi，你昨晚失眠啦？这么大个熊猫yan！”黎梓两只手在自己yan睛上比划了一xia，毫不留qing地嘲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无奈地长叹kou气，刚想爬xia床梯，室长突然尖叫一声：“啊――我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声把全宿舍吓得虎躯一震，黎梓拍了拍小心脏：“室长你gan1嘛？吓死我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爹的！”室长恨恨地把手机摔到被zi上，咬牙切齿，“程老师发通知了！他临时请了病假，今早的课取消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梓yan神一亮：“还有这等好事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什么好啊！我都刷完牙了啊啊啊啊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好。”黎梓拉上床帘，“关灯，jie妹们，我继续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珏昨晚没睡好，实在是太困了，gan1脆也卷上被zi倒tou就睡。睡前不知怎的，鬼使神差一般，划开了手机微信的朋友圈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刷新，就看见程璧的新动态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是一张在医院走廊的图片，pei了三个字文案：“愿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珏蓦地jing1神了几分，dian开他tou像，发送私信：“程老师，您生病了吗？qing况严重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话框上方很快显示“对方正在输ru”，而后收到了程璧的回复：“是我父亲，他住院治疗很久了，今早qing况突然恶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松了kou气，但是心还是揪了起来。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安wei的话，她谨慎地回复：“一定会平安的，程老师别担心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今天没法上课了，我把今天的习题发给你邮箱，让大家预习和zuo题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，老师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璧没再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了睡意，给老妈发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我遇到咱们家以前的邻居了，程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淑意秒回：“哎哟，他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，他现在是我的主课老师。”不知dao为什么，打xia这行字的时候她莫名有dian紧张。转念一想，紧张什么？很正常的一句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淑意：“这么巧啊，你加上他联系方式了吗？咱们家和他们家好多年不联系了，哎，我想起来了，我还存了小慧的电话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慧是程璧的母亲林小慧，当年和方淑意很聊得来，俩人还调侃着要zuo亲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加上了。程老师的爸爸好像生病住院了，他今天请假陪zuo手术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这么严重啊？那我xia班打电话问问小慧，关心一xia。”方淑意紧接着又发，“不聊了，领导来了！我撤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珏暗暗一笑，妈妈有时候真的很有趣。

        父母年少相识，毕业结婚后不久就生xia了她。这么多年来，爸爸一直把妈妈chong上天，什么家务都不要她zuo，妈妈有脾气也是丝毫不加掩饰，偶尔闹起来还要父女俩一起才能哄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明珏从小就觉得很幸福。爸爸妈妈从来不gan1扰她的抉择，也不会过分打听她的社交，甚至极力鼓励她在大学谈恋ai，把一个优秀的男孩zi拐回家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想多了。这学校拢共没多少男的，不是名草有主、就是歪瓜裂枣。倒是老师队伍里面有许多优秀青年，譬如程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打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珏清醒过来，用被zi蒙住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许想了！再睡半小时起来看书！

        嗯！

        市中心第一医院，手术室外的牌zi亮着红se的提示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璧和母亲林小慧守在外面，焦灼地等待着结果。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，林小慧的手心冒chu了冷汗，额tou开始阵阵发疼。她有偏tou痛的mao病，qing绪激动时额容易发作。程璧察觉母亲的异常，握住她的手，低声安wei：“妈，我送你回去休息吧，这里我守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小慧摇tou，咬牙jian持，han着泪的yan睛望向手术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阿弟，怎么样了？”程琪匆匆赶来，脸上涨红，蹲在母亲shen边，看见她苍白的脸se，心里一紧，“妈妈又tou疼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，我扶您去病房里的躺椅歇一会儿，好不好？”程璧继续哄dao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个护士走了过来，扶起林小慧，劝dao：“家属不要着急。这样的手术我们每年都在zuo，程先生的shenti一定没事。您还是好好休息，可别到时候他好了，你倒xia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小慧被说动，慢慢地挪到病房里，闭yan前还拉着女儿的手，说手术结束了一定要叫醒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琪连连答应，拿过小mao毯，轻轻盖在母亲shen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璧一个人坐在长廊的椅zi上，不锈钢的材质加上中央空调，那gu寒意阵阵地往shenti里钻。他站了起来，压xia心底的不安，靠着墙、垂xia脑袋，闭yan平复呼xi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