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不停促她,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将它掏了来。
女人的第六有时候真的可怕,一打开来廖顿时就有种发冷的觉,尽之前已经从沈澈的通话中隐隐猜了事的大概,但是真的面对这样一份近乎苛刻的遗嘱,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。
凌迟一个女人的,简直是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事。
在电话里,她简单地说了大致的况,对方告之她这种况确实比较少见和棘手,但是一旦打离婚官司还是比较有胜算的,廖过谢,并且约定了就在今天午前去律师事务所亲自咨询。
廖深一气,回到卧室找到自己的名片夹,翻到一张名片,那还是之前一位和刘局颇有私人交的律师给自己的,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找一个律师来咨询自己的婚姻前途。
廖双一阵刺痛,那些扭曲的英文字母此刻看起来格外狰狞,她“啪”的一声合上,赶紧依照原样重新放回去。长一气,她这才发觉自己浑发,几乎使不上力,后背全都湿透,真丝睡袍黏在脊背上,凉凉的。
那时她不懂,以为只是他公司里的事,如今将前因后果全都联系起来,从时间上来看,他早就有所准备和安排,怪不得他忽然决定要和她结婚,原来一切都只是顺推舟,娶她只是因为他需要婚姻,却不是因为她是她。
这是一份遗嘱的副本,全为英文,条款非常详细,可见拟定必然是自专业律师之手。越往后看廖越确定这应该就是沈澈的舅舅的遗嘱,果然,在最后她看见了这位华人企业家潇洒不凡的签名。
对,离婚,这个婚姻原本就是基于谎言和欺骗,那她什么还要继续维系呢,一个不自己的男人,和一个不自己又不断欺骗自己的男人,这本就是两码事,她忽然觉得沈澈的行径不异于杀人放火。
她其实一直都在自欺欺人,编造一个绮梦给自己幻想,甚至当时在租屋里,沈澈说要喝,当她端着杯走厨房时,她分明听见他在打电话,说的是要尽快传真给对方。
有那么几分钟时间里,她的大脑几乎是完全空白的,好像飞逝了无数种念,又好像压什么都没想,平常人几乎个个是法盲,如今廖也不例外,她站在原地傻愣了好久,才想到离婚。
需要,简直是世界上最心安理得的理由了。
沈澈要获得他惊人的私人财产,也简单,也不简单:如果他能在这份遗嘱拟定后的一年结婚,结婚对象不限国籍和种族,他就能获得简氏百分之五十的财产;如果他和他的偶能在第二年生孩,则能获得剩财产的百分之五十,其余则以简氏的名义捐赠给慈善机构。但若是他无法到,一年简氏的财产将全捐献给当地妇女和儿童保护机构。
廖一直以为,沈澈面对这样的遗嘱是不会接受的,毕竟他是那样不甘心受命于人的男人,但是当她真切地看见他的签名时,她才明白,原来自己对他的认识还是太浅。
“都是假的,为了一个目的而不得不的事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