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初夏整理衣的手一顿，歪着想了想，不自禁地叹：“你母亲一定很你的父亲，所以才有这样的勇气，一个人带着你独自在莫斯科生活。”

夜中，骆苍止一双亮得诡异又骇人，他中重复了几遍，忽然手猛地攫住了乔

乔初夏跪坐久了，有些麻，倚着房间里唯一一扇小小的窗站着，听骆苍止说这话，有些迟疑懵懂：“剥削？什么剥削？”

想起那个至今连汉语都说不利索的阿婶，骆苍止微微动容：“伯年轻时没有钱娶不上媳妇，最后也是从对面讨了个老婆，就是阿婶，她当年在家就是专门给老板种罂粟的，因为年轻漂亮，差儿被欺负，连夜逃到这边来，嫁给了伯。”

她只一瞬间就想通的事，他却苦苦思索了一整个童年乃至少年，怪不得人家说旁观者清。骆苍止回过来看她，见她将长发随意盘起，腮边落几缕碎发，显衬得面线条极为柔，心一柔，声音也轻了几分。

母间，终于还是逃不开利益的纷争。

地年轻人无异，只是一双湛蓝的里不时异于常人的光芒。

骆苍止看看她，见她是真的不懂，叹气耐心解释：“你当大麻鸦片都是从天上掉来的？就跟种粮一样，都是需要地活的。这段边境线有27公里，一条小河隔开了中国和缅甸，缅甸一边叫勐古，中国一边叫勐海，过去就是一座木桥连着两边的小镇。以前我在这里住的时候，站在山上往对面看，都是一整片一整片的罂粟，现在被甘蔗和橡胶林取代了。”

乔初夏有些吃惊，她没想到那个勤劳寡言的女人居然也曾参与过毒品的买卖，不禁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脑里又没有清晰的脉络，最后只得低低：“不怎么样，无论是法律还是德，制毒贩毒总是不对的，毒品这东西害人不浅……”

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和基本的是非观念，令她毫不犹豫地认为，只要是跟毒品有关的一切人和事，都是不可原谅充满罪恶的。

想起远在俄罗斯的母亲，骆苍止不由得摇了摇，这几年母间的联系益发少了，似乎亲早已淡薄，他的态度很明确，一定要接手父亲的生意，同时，这也就意味着他即将与垄断远东毒品和军火的母亲展开正面交锋。

“德？你确定你在和我说德？”

“是啊，骆巍的女人不好当，尤其还是代号为‘致命错误’的女人，她无时无刻不想抢了他的生意，又无时无刻不深着他，所以她才总是那么，阴阳怪气吧。”

“是的，很穷，所以我一直在反思，我父亲的死，不是没有理。他对手人的剥削，实在太重了，揭竿而起这种事，自古就有。人家说，穷山恶多刁民，不是没有理，饿肚的滋味儿不好受，饿死也是死，拼死一搏反而有生的可能。”

乔初夏整理好两人的行李，慢慢站起来，打量了一虽然净但却十分简陋的竹楼房间，眺望着远黑压压的山脉，禁不住咬咬唇。

“没想到，这样穷困的村寨，还能走那样在黑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枭，控制了整个东南亚金山角乃至亚洲的毒品交易网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