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考前检。章一跟着女同学一路打打闹闹,验完一个就叽叽咕咕地说上半天话。待到测重及围,一听说要脱外衣,立时慌了神。女同学一个个脱了鞋钻去了,她在外磨蹭半天,不去是不行的。屋里,一个个脱了外衣羞带怯的,厮拖厮扯,相互取笑,那检的女老师板起面孔呵斥:“保持安静!”俱噤了声,拿着表排成一列,章一扭扭地站在最末一个。
章一不依不饶:“这话是杨老师自己说的?”
林致见钟闵的刀飞过来,着说:“反正,我是这么想的。”
从屋里来,一个说:“我的围怎么比上次学校检的时候还小些?这还了得,我还是个青少女呢,没发育倒还萎缩了。”另一个说:“我也是。章一,你多少?”她装作穿鞋,说:“我没注意听。”先前那个说:“我听到了,是九十几来着?”另一个叫:“哇!你这么瘦还有九十多?”她赶紧起来说:“你听错了,是七十九!”那个说:“现在表交了,由得你胡说,大着呢,我们都看到了的。”她哪里忍得住,举手就要打,那两个撒就跑,她追上去,三个人推推搡搡的,集合去了。
林致不忍见她伤心,忍不住说:“等考完试他会来看你们也说不定。”
检过后,放两天假,过后就是中考了。章一回去也不歇气,加班加地看。钟闵把习题册给她合上了,“你这样怎么行,佛主见你虔诚,怕是要捉了你去剪烛花或是添香油了。”她其实也没怎么看去,当然也不想看,这巴不得有他来遂了她的心意。她把掉过九十度,两只脚踩在地板上,一手搭着椅背,“我才不小沙弥,我要魁星,明天考试时任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”她突然又想起来说,“我有天晚上梦,梦到孔雀,直的翎,绿幽幽的羽。结果第二天期末考特别顺,那回排我们班第六呢。”
章一有些丧气地把放在手臂上,“就知你不是好人,拿我开心。我是真的紧张,这几天老这样,一紧张
章一说:“那好,明天我跟我们班人说去。”
钟闵笑说:“那你今晚倒是个梦,梦里魁星显个真,青面獠牙,赠你一卷符,一看竟是考题,岂不是好。”
章一煞有介事地,“好朋友啊。”钟闵拍拍她的,抿着嘴,笑而不语。她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,伸手去拍他的。
林致瞪了钟闵一,疼地说:“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。”
“对了,他叫你们别为难新老师,说当老师的不容易。”
前面测好了的站到一旁去穿衣服。章一总怕别人看她有什么不同,怎么站都是不自在的。检老师测一个数据报一声,夹杂“不许踮脚”之类的话。终于轮到她,测围要撩衣,老师的手还没放上去,她倒先红了脸,旁边两个交好的女同学等着她,正咕咕地笑呢,她愈发像只煮熟的虾,红得透了。
林致暗暗心惊,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这么快就被钟闵驯服了?表面上若无其事说:“章一,你们杨老师怕是不会回来了,他有自己的打算,你们就不必挂念了,好好复习是正经。”
章一有些伤,“杨老师是个好人。我好不容易想要好好复习,好好考……”
”
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