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,恨那个可恶的坏,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?他还恨自己的孱弱,平时他在大院里是孩王,谁都听他的,不服的也被他打服了,最后全都变成他的兵。那些大人们也怕他,见了他都哈腰,还一个劲儿的送他好玩的东西,他觉得他们除了个比他儿也没什么了不起。
陈劲刚来的时候就被大人警告,不能来这边玩,因为这里淹死过人,他虽然顽劣,但也不会拿小命开玩笑。
可他现在怎么这么弱呢,一个瘦的男人就能把他成这样,现在这破居然要夺走他的小命,一想到命要没了,他就开始害怕,泪不由自主的往,爸爸说,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他妈现在命都要没了,还什么男儿女儿的。他开始后悔,刚才怎么没跟那个男人求饶呢,是不是那样他就会可怜他是个小孩放过他了?舅舅说,好汉不吃前亏,他错了。
冥冥中仿佛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,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着,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在里了,只有两只手臂还不甘心的在上面划拉着。他想妈妈,妈妈虽然唠叨,可是她最疼他了,甭他闯多大的祸,她都不带碰他一个手指,就知掉泪,一掉泪他就心了,发誓再也不惹她伤心。
他大喊救命,可是嗓叫破了也没喊来半个人,却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,喝得他的胃都要撑破了,肋叉也疼得要命,他喊妈妈,可是她妈还在那挑鱼呢,而且她跑得那么慢,平时连他都追不上,等她找来了估计他都沉到底了。
他想弟弟,弟弟才两岁,那么可,他还想着等弟弟大一儿带着他到玩呢。
后就失去知觉了。
隆冬时节,里冰冷,陈劲冻得牙齿咯咯响,手脚僵,关节生疼,整个人开始有变成冰棍的迹象,还没等淹死,就得被冻死了。
陈劲会狗刨,可他被了药,还刚被暴揍了一顿,胳膊儿都没力气,扑腾了几就开始大大的喝,耳朵儿鼻孔只要是敞的地方,全都涌了,他就跟一块海绵,不停地,越越沉。
一会儿工夫,陈劲就被踢得鼻血横,角发青,小脸成窝瓜样儿,一张嘴还吐一血来。丧心病狂的男人发了一通仍不过瘾,居然拎起他就朝大坝走去,站在坝上,毫不犹豫的将他丢面。
男人一脸狰狞,骂骂咧咧的连踢带踹,陈劲打着儿躲闪着,中大骂:“坏,你他妈敢打我,我让我外公拿枪崩了你。”
等陈劲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年轻男人用胳膊夹着,走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,前面不远是一个库,泛着白花花的光。
“小兔崽,气还,真是你爹的儿,看你得了几时?”
他立即大声叫嚷,挣扎,然后被恼怒的男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,他顿时冒金星,中腥咸,紧接着被扔到地上,摔得他骨差散了架。
可是此时,他就鼻青脸的在这个库里扑腾着,那个可恨的男人站那得意的欣赏了一会儿,就转走了。
外公还说等他长大了给他一把枪,到时候他就更威风了,然后指挥着千军万,打遍全天,什么小日本八国联军的,统统打得他们屁,脆把他们驱逐地球,在全世界都上五星红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