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笔后，她看着那些费劲脑汁写的造作词句，吐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了，她对自己说，这一世什么都没发生，什么都不会发生，他还可以永远她的好二哥，只要她愿意忘记、愿意释怀。

        被绿娥扶上床的时候，她晕转向地想，是人非空断。历经世事又怎能回到天真的曾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已经决定安稳度日了吗？能得他的关心，她应该知足了，她不该得寸尺期待更多……

陈铎义愤填膺，“咱们浣南是怎么了，民风如此不正。难一个女人的生命只在生育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清河县的家书来了，母亲说自己很好，又说家里大嫂添丁等事，嘱咐她照顾好。后面还有一张信纸，是二哥的笔迹，说她嫁之后把哥哥嫂嫂们忘了，上次去信也不知问问他们，最后也是祝她早日生麟儿。

        自此以后，陈铎绝不提和离之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关心自己？玉嘴唇苍白裂，无力地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提笔写回信，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妹妹，笔可又调，她知哥哥们读完之后会开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该叫她什么呢，叫夫人不可能，叫玉太亲昵，叫宋小，又太生疏了……他被称呼堵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见玉可怜动的样，陈铎回避开她的神，“即使不是真正的夫妻，我也当你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和你真正的夫妻，我不介意和别人一起服侍你，如果你在外面有喜的人，可以把她娶来，我会待她如同亲妹一样。”玉连珠炮的话说完了，才发现这些话好像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，说什么安稳到老守活寡都甘愿，她还是会遗憾自己没有会过夫妻恩、孙满堂的滋味。大哥的承诺保障了她不会被赶走，埋藏在心底的望就这么无所顾忌地燃烧了起来，烧得她脑发昏脱而。

        优昙满目悲哀，“言伤人，亲友嫌弃，孤立无援，这世没有给她一立足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读着二哥信上那些亲昵又抱怨的话，小时候疼她的二哥和归家后嫌弃她的二哥在她心里反复拉扯，最终她痛苦地捂住了睛，泪从指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能尽力抛却恩怨，去扮演曾经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真正的夫妻间才会说的话，让玉愣了一，他确实是在关心自己，重活两世，这还是他第一次关心自己……她眶一，心田涸的地方仿佛被湿了一般，乎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，他刚才关心她的神，仿佛一颗种种在心间，此刻被妄念浇灌疯狂生长，她几乎没有深想，平摊在床上的手反握住他把脉的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玉反复读信，直到把信都皱了，绿娥在旁边看着难过，以为小是想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闭目养神的时候，手腕上搭上了温的指端，玉以为是大夫来了，睁开睛一瞧，竟是神有些严肃的陈铎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手相握，两人都是一怔，陈铎本能地想挣脱，却被玉握得更紧了，二人目光相碰，玉的神炙如火让陈铎不敢直视，他张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摸完右手，陈铎又探着去摸摸左手，“你生了病，我倒有些不放心就这么走了。”这几天陈锋派他去外地办事，玉已在孙的指帮他收拾好了东西，就等明天天一亮就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醒了，还难受吗？你放心，大夫一会儿就来。我听绿娥说你刚才写完字就吐了，现在还想吐吗？”他的声音低沉柔和，指端微微用力察脉象。